江宁意舒服得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
“你这手法唔跟谁学的?”她含糊地问,疲惫的困意在慢慢席卷上来。
“刚到部队的时候,每天训练完浑身都像散架一样。”
陆洋的手掌在江宁意腰际打着圈,力道恰到好处,“我们新兵连的班长教了这套手法,说是祖传的军中推拿。”
他的拇指按在江宁意脊椎两侧的穴位上,引来她一声轻哼:“疼但舒服”
“这里淤堵了。”陆洋放轻力道,“新兵连那会儿,我们天天都要互相按一按,不然第二天根本爬不起来。”
江宁意微微睁开眼,她突然意识到,这半年里陆洋确实经历了太多她不知道的故事。
“你一定很辛苦吧?”她轻声问。
陆洋的手顿了顿,“负重三十公斤跑五公里,冬天在雪地里匍匐前进,枪管冻得粘手”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不过现在想想,那些苦都值得。不然哪能练出这身本事给你按摩?”
江宁意转过身,捧住他的脸:“我是说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还要假装是另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
陆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想到江宁意会想到这一层。
原身的记忆对自己来说确实像蒙着一层雾——刚穿越时的恐慌,对陌生身体的排斥,还有时刻担心被识破的焦虑
“最难受的是洗澡。”
他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江宁意的腕骨,“第一次在军营大澡堂我差点晕过去。”
江宁意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对不起我不是”
“笑吧。”陆洋也笑了,“现在想想确实挺滑稽的。一群光屁股大老爷们,我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笑声中,灶台上的水壶突然尖啸起来,打破了这一刻的温情。陆洋连忙起身去提,却不小心碰到刚烧开的锅边。
“嘶——”他猛地缩回手。
江宁意立刻站起来,抓过他的手查看。指尖已经红了一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急急拉他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浇在烫伤处。
陆洋任由她摆布,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头上。
晨光透过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