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有些诸侯国内部斗争激烈,今天说要送这个孩子,明天又换了,换了都还好说,还有一个世子直接在半路死了。
姜瑾去找姜珏汇报的时候,那名册都改了三版了。
姜珏笑着说:“早在百年前,吴地与楚地交恶,起因只在边境的两位女子争夺桑叶。两位女子的家族互相因为桑叶而互相杀死对方的亲族,边防的村长也因此而互相攻击,最终导致了两国的公子相互征伐战乱,吴楚年年相杀。”
女子争桑,公子争国,王争天下。
资源的争夺是无休止的,哪怕是再小的一颗尘埃,都拥有他们能够产生的能量。
“你的提议,我与陛下提过,只是如今不提倡大兴女学。”姜珏说。
这样的时代,女学能教的有限,空谈只会让那些底层的女子哥儿更加悲哀。在没有能力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连看清命运,都会成为一种悲哀。
姜瑾垂下眼睫,并没有气馁,他只是想这样尝试,可能他的提议十分幼稚,但是也想要这样去尝试。
“陛下与我说,真正的公平,并不是彼此取代。”姜珏认真的对他说,“而是给他们一样机会。”
就像男子天生魁梧,他们能轻松举起的刀剑,让女子哥儿去举,可能要练上年。
要让他们挣脱家庭的束缚,挣脱世俗的牢笼,还要要求他们进一步超越男子去学富五车,从而站在明堂之上,这不是真正的公平,是另一种严苛的压迫。
若擅诗书,便让他们读诗书。若擅筹算,就让他们去筹算,若擅刺绣,就让他们去刺绣。
“陛下给我们指了另一条路。”姜珏说,“可兴女教司,派遣中宫仓令下行,传授考效女子哥儿技艺,筹算、绣花、唱演等,如若有合格者,可入中宫侍奉。”
姜瑾的眼神亮了亮,思绪转瞬就畅通起来。
在选择这条道路的时候,他清楚又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就像如今的姜珏,他在这里,被秦过宠爱,就可以拉高所有女子的择偶标准——皇帝都如此钟情,普天之下的男子为何不可以?
就像太后与君后都是哥儿?哥儿又为什么要自轻?
就像姜瑾行走宫闱,手握权柄,那些内外命妇都要对他鞠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