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吴楚联军猛攻昭地都城睢阳,秦源重伤,死守待援。
三月初二,左子良传信战事吃紧,无法奉诏。太后因心焦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三月初三,李太后称病危,命惠帝携玉玺至凤樟宫“听遗训”,长公主秦碧瑶陪同。
正午,惠帝命卫尉率百人郎官随行,到达李太后宫中,由礼官与内侍陪同,捧着玉玺,依礼卸甲解剑入殿。
殿中药味沉重,掩盖鎏金博山炉青烟骤浓的迷香。
殿门合上,惠帝稍稍扭头看着在他身后合上的殿门,眼睫低垂了一下。
同一时刻,外大臣以“吴国细作混入”为由,关闭凤樟宫四门,用包铁门栓卡死,墙上角楼弩机,对准中庭。
诱君入瓮,封锁宫门,作困兽斗。
门外九卿哭谏声穿透殿门:“七国之乱未平,岂可再启内祸!”
殿中,惠帝只远远地看着床榻之上的李太后,没有再近一步。
“皇儿,你上前来。”太后虚弱地开口。
惠帝在殿中站定,身后两位内侍,一人手捧玉玺,一人手持空白诏书。没有上前,他的眸光依旧是冰冷的,静静地看着他垂暮的母亲。
哪怕李太后又剧烈的咳嗽,他都没有半分动作。
“陛下,母亲病重,您也不愿近前来吗?”秦碧瑶安抚地环抱住李太后,扭头看着惠帝:“您在忌惮什么呢?”
“母后,即是遗诏,朕这般听令,有何不可?”惠帝反问。
铜漏脆响声下,咔嚓的机杼声响起,十数人从织室暗道涌出,手持弓弩,对准殿中的惠帝。
惠帝不动声色,只看着李太后道:“朕来之前,去书一封,若朕身危,北师两军即刻踏平昭国。”
“孽障!!他是你的亲弟弟!!”
话音刚落,李太后捂着胸口,又一口血喷出。
太后已经古稀,大悲之下,身体确实不太好了。她的眼睛已经浑浊,思维已经混沌,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多年的偏爱,会成为将要害死他孩子的利刃。
李太后惨然一笑:“你幼时出痘,都以为你福薄,是我割臂血作药引救你,你好之后,被康妃夺去……后康妃死,我以为能……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