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这边……”
姜瑾没听清,也知道自家妹妹没说什么好话,只瞥了姜珍一眼,再看看姜珏的背影。
姜珏今日着曲裾深衣,衣长曳地,宽袖垂胡,袖口以绛色锦缎缘边,腰间束以玉带钩,钩首雕作螭龙衔珠之状,行步有环佩之声。步态优雅,体态端方。
以往这个人病殃殃的,一向通透,又冷眼旁观,就跟人间过客一样,嫁了人,反而提了起来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一种腾飞之感。
姜珍酸溜溜的:“太子君妃,可以将我们放在这处,您自去待客。”
姜珏说:“无碍的,你们初来宫中,我理应照顾着。\"
三人行至水榭旁,姜珏如今身边跟着女官两名,侍女三人,宫中礼官姑姑一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推下水的哥儿了。
姜瑾看着姜珏的眉眼,发现他的神态也已不似以往,也不知是被爱情所滋润,还是被精心爱护,他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姜珏还在他君父怀中,那样蓬勃昂扬。
凭栏而立,姜瑾没忍住,突然问:“太子君妃可还记得,幼时问夫子,您若习六艺,能否佩剑游太学?”
那时候的姜珏还太年幼,又是嫡是长,他的君父家是楚陇以来最大的商户,手握三条商脉,而姜珏也是负有盛名的第一明珠。那时候的姜珏也远远没有这般羸弱,被悉心教养,养在深闺,却眼界不凡。日常的女学之后,他的课外是习《春秋》,学《尚书》。
故而当年,他那一问,几乎如雷贯耳,让年幼的姜瑾震撼。
姜珏笑了一下:\"自然记得,当年夫子答:你我之剑,在针黹之间。\"
多可笑啊,女子哥儿的剑,只在刺绣、编结、绒绣。
姜瑾不信爱,他太通透,他甚至明白世间会永远轻贱他们。有男儿身,却只能雌伏。明明如此聪慧,却只日日读习《女诫》、《内则》。
他想问姜珏,为何他就这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就只是因为一份爱情?
色衰而爱驰,魏清君妃那样仙人一般的人物,在如今,不也过得这般模样吗?
水榭边的风吹来,带着燥热,席卷姜珏与姜瑾的衣袍,风吹着两人的发丝,在空中旋舞。
姜珏依旧是那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