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的时候,无人可用,需要一国的太子亲自带兵守城。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或许并不是从幽王开始的,早在幽王之前,那些贵族就已经没有所谓的责任之心了,他们只需要享乐,享受着供养,那么怎么会努力呢?
姜环笑了一下,低头摸了摸小太子的脑袋,就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坐在议事堂里面听着汇报的自己。
“夫子告诉我,我需要成为一位贤明的王,敬天保民,仁德治世,就能救万民于水火。”姜环说,“可是阿伏,没有人告诉我,万民好像并不必要等待我去拯救。”
只需要,给他们一些阳光和雨水。再把他们身上的巨石移开,他们就足以自救了。
“您后悔了吗,陛下?”优伏问。
“我不后悔,阿伏,就像我很久之前说的那样。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地坐到那个位置上。”姜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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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余人围城半年,中洲共城弹尽粮绝。
老将夏乌浅战死。
拼搏厮杀一生,收过叛军,打过西戎,这位六旬老将最终死在他奉献一生选择的中洲王权之前,在闭目的那一刻,姜环承认他的荣光,他便含笑而终了。
夏乌浅的死去好像是一个信号。
共城里面的贵族又开始故态复萌。
有钱有势的想要给自己寻找一条生路,又有什么错?
就像他们在七年前,齐越大军围城的时候,他们四散而逃一样,如今在共城被围城,他们也会四散而逃。
以至于姜环都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七年的时间根本不存在,他依旧回到那个绝望的守城之夜。
门外是虎视眈眈的齐越大军,而他的父亲因为猜忌,想要杀死他。
被孝道压在身上,他甚至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期望旁人来做一些什么。
做一些什么呢?
他自然知道姜珏随身带着匕首,他甚至期望幽王再昏庸一些,好死在姜珏的手里。
在冬至的那一夜,城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为继的东西了。
共城城破的时候,姜环仿佛回到了中洲城破的那一夜。
他带着中洲王的冠冕,坐在城中,看着大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