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媳妇从那天回了娘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刘刚媳妇的爹妈和几个哥哥,一听说妹妹被婆家骂成是不下蛋的鸡,还被当众扇耳光,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大家人几个房头生的都是秃和尚,一辈儿就这一个姑娘,娇宠得很呢。
亲哥喊着十几个堂兄堂弟,到了刘刚家二话不说就是砸,两间正房的玻璃几块石头搞定,煮饭的锅,“咣!”砸了,听到声从里屋奔出来的刘刚妈,一屁股坐在灶房的地上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锅都让人砸了。快来人呐。”她拉着长声的哭,一声还没完,“哗啦!”装水的缸被砸破了,水流了一地,把她的下半身泡在凉水里了。
大夏天的冰冰凉,透心凉,还怪好的。
紧接着盘子碗,稀里哗啦碎一地,碗架子,七哧咔嚓,几脚踹烂了,刘刚妈怕被碗茬子扎着,又怕被切菜墩砸着,一群愣头青都是顾前不顾后的,她也顾不得找什么台阶,自顾自的爬起来跑院子里去了。
小伙子们砸完了烧火的外间,进了里间,把自家妹子交代带回去的细软用床单一裹,剩下的脸盆架子,搪瓷盆,不够一个人动手,暖壶搪瓷缸子,一只手解决,十六条腿加炕琴,三下五除二全成了烂木头。
这些亲妹子说不要了,但也不留给别人用。
最后是写着为人民服务,画着红太阳的大镜子,亲大哥捡起地上半截喽嗖的一条腿儿,扔过去,听了个脆响。
亲妹子交代了,这个镜子一定不能留着照别人。
新房砸完了砸老巫婆的屋子,破桌子烂凳子,更不费劲,亲二哥砸的不过瘾,到院子里抄起一把三齿挠子,几下把大炕刨塌了。刘刚妈还以为要刨她,吓得绕着院子跑得飞快。
从院子出去的时候,亲二哥随手一抡,三尺挠子脱手,房檐底下的酸菜缸,咸菜缸,大酱缸,无一幸免。一时间,酸的,咸的,臭的,流了一院子。
等到刘刚爸听到信儿从吃喝地里回来,只看到他那不省心的老婆子坐在一堆破烂里呼天抢地。
十几个小伙子找到了刘刚上工的砖窑,押着他去了民政局,刘刚媳妇已经等在那里了,十几分钟后,离婚手续完成,原本亲亲密密的小两口,此生再无交集。
刘刚妈把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