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倒是个多余的。
思及此,她微微仰头,望向这满园子的红绸,不觉唇角轻扬,心中莫名暖意丛生……
夜渐深,锣鼓声已息,宾客渐散,桥府却似乎并未安静下来。
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胭脂红绸,于游廊内十步一系。
夜风轻拂,廊下烛火将那朱锻映照得熠熠生辉。
披着一身喜服的桥越,此时正踏着微带踉跄的步子沿回廊行去。
一步一影,他竟从未发现,这个游廊是如此的漫长。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加之旧友重聚,自是多饮了些酒。
方才眼见自己已有微醉,只恐饮酒过量,唐突了佳人,这才寻了借口,从前院溜走了。
一路行至此,被这微凉的夜风吹得已清醒了些。
乱世当前,他本不欲这么快便成婚的,母亲于皖城时便曾欲为他说亲,但皆被他婉拒了。
可如今,父亲拜于袁术麾下,战事吃紧,时常需要领兵出战,他自然也要追随前去。
目下家中虽有他们姐妹二人陪着母亲,可眼见她们也都定下亲事了,要不了几年,便都要出嫁了,届时家中更是冷清了,只剩下母亲一人,他也着实放心不下。
自打那次运送粮草出了事,险些命丧黄泉,他更是下定决心,应当早些成婚,为桥氏留后。
他们这一系本就人丁单薄,父亲原就只得一位兄长,却在战事中不慎殒命,并未留下子孙后代。
如今桥氏就只余下他们这一支,若他再出事,便真的要绝后了。
虽父亲不愿让他跟着前去战场之上,可他又如何能让父亲一人涉险。
原先也想过,若是成婚,定是要找个知书达理之人,日后才能替他留守家中,照顾母亲起居,也不至于叫母亲一人在家中孤寂担忧。
对于情感方面,他也从未有过奢求,直到后来,于猎场内遇见了阎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