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微敛笑意,望向窗棂外的桃枝,一阵轻风拂过,枝头摇曳。
他肃然道:“叔父乃明事理之人,周氏一族若仍想在这乱世中立族,那必要有所行动,一味守着眼前的名利地位,已非上策。”
桥霜又问道:“方才听王洵说,伯符兄已赋闲在家数月?”
周瑜点头答道:“你也知,袁刺史一直不信任于伯符,今岁伯符攻下庐江后,原本应允他的官职也并未兑现。”
“夫为将者,竟屡屡对其下属言而无信,又何以得人信服。”
“伯符回寿春后,他非但将先前的允诺置之脑后,还妄图与之联姻。”
桥霜听到这,顿时急切问道:“那后来如何了?”
“以伯符之心性,必然不会同意。便被其以‘大丈夫当立业再成家’之名给推拒了。”
桥霜闻言,这才稍稍安心。
“兴许是觉得自己此番所为不道义,后来也不再逼迫于伯符,遂以其攻克庐江劳苦为由,让其赋闲于家中。”
说罢,周瑜随手拈起案上一块糕点,递给了桥霜。
桥霜听完,忍不住骂道:“真是个无赖!”
昔日初见时,还觉得此人颇有几分威严。
如今瞧来,只觉恍然,为何最后他会败得一塌糊涂了。骄奢淫逸不说,这品性也颇有问题。
她一边骂着,一边自然地接过周瑜递过来的糕点。
尝了一口后,又继续问道:“此人既如此多疑,那你何以确定,他日后会同意让伯符兄带兵出征南下?”
周瑜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轻挑眼帘,慢条斯理道:“近几月来,他已屡次派手下大将南下攻刘繇,皆未果。”
“眼下已有人上奏,劝他重任伯符前往伐之,但他仍未松口。想来不过再费些时日,待他别无他法之时,也只得应下了。”
桥霜双目炯炯地看向周瑜,欣赏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周郎真是料事如神!”
“有你为伯符兄这般细心筹谋,我相信,此战定能取胜。”
周瑜笑着回望她,语调愈发温柔:“你对我这般有信心?”
桥霜连连点头,笑意嫣然道:“谁叫你是名扬天下的周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