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年前一起去郑州,和婶子一个病房的那个小女孩你记得吗?”他问。
“嗯,记得。”
“她妈妈你能联系到吗?”
“可以。”
许琛接过张若婷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口热茶,接着道,“你联系她妈妈,就说有办法能给女孩筹到治病的钱,不过方法有点激烈,需要她在大庭广众下下跪,舍弃尊严。你问问她同不同意?”
“只要能为女儿筹到钱,她做什么都愿意。”唐辉以病患家属的同理心替小女孩的妈妈说话。
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琛哥,下跪没什么事,只要能筹到钱就行。但就怕下跪了,也没人捐款啊!”
“只是简单的下跪卖惨为女儿筹治病的钱,那没什么爆点与话题度,自然筹不到多少钱。”
许琛手捧着保温杯,热气氤氲,他吹了吹热气,无奈笑笑,“你先问那个婶子能不能同意吧,如果同意了,再实施下面的事。”
“好,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问问?”唐辉掏出年前一起去新买的手机,询问。
许琛摆了摆手,示意他立马去。
小白看着电脑的页面,屏幕里显示的正是那个女孩患的病,需要的治病钱的数额,以及女孩患病后家庭的巨变。
他的影子映在电脑屏幕里,似感同身受着女孩经历的一切。
虽不知许琛具体的计划,但听了许琛与唐辉的对话,小白也知道筹钱的方法,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着光头的女孩笑靥如花的照片,道,“老许,这一家人够惨了,你宣传网站可以,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方式方法,能不能给他们留些体面?”
许琛的指尖在键盘悬停,屏幕荧光将319个苦难故事编织成冰冷的一行行汉字,字字泣血。
女孩的笑容在像素点阵中绽放,像被工业文明碾碎的虞美人。
“体面救不了命!”
他对着保温杯升腾的雾气低语,水珠沿杯壁滑落,爱心水滴筹的网页上在水滴中晕开模糊的光斑。
窗外,唐辉握着手机,已经和女孩母亲通了电话。
许琛望向窗外惊飞的雀群,它们振翅时抖落的绒羽与鞭炮硝烟纠缠,恍若那个化疗女孩凋零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