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转白,又由白涨得通红。
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出森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灼得他发不出声。
沈栖月的话像刀子,一刀刀剜在他最痛的地方——她竟敢说他弟弟的事与她无关?
她竟敢把他弟弟的生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更可恨的是,她竟拿大哥的亡魂来压他!
秦世清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开皮肉爆裂开来。
他想怒吼,想一脚踹开这扇该死的门,揪着沈栖月的衣领逼她吐出银子来——可偏偏,他竟找不到一句能压住她的话!
是啊,她说得没错,弟弟有妻子儿女,弟弟欠的债,凭什么要她来还?
可秦世昌是他的弟弟,她怎么敢这样撇清关系!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用目光烧穿它,可最终,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哑的、几乎是从肺腑里碾出来的话:
“沈栖月……你很好!我们走着瞧!”
话音落下,他猛地转身,袍角在风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像是要斩断什么似的,大步离去。
可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