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尘在监察司衙门里溜达,手里拿着几份无关紧要的卷宗,状似无意地走到一个墙角,那里正有个吏员埋头抄写,耳朵却竖得老高——这人是刘承志安插进来的钉子,姜无尘心里有数。
“唉,这差事不好干啊。”姜无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旁边人听,“边境走私的烂账查起来头疼,牵扯的人不少,还有些风言风语,说什么通敌……啧,捕风捉影的事儿最麻烦,偏偏还有人信誓旦旦说手里有证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随手把卷宗往案上一丢,声音不大不小:“听说跟高句丽那边有点牵扯?这要是真的,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得赶紧查清楚,不然陛下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摇摇头,踱步走了。
那吏员抄写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动作,只是速度快了不少。
不出半个时辰,消息就飞进了宰相府。
书房里。
“啪嚓!”
上好的青瓷茶杯砸在地上,碎裂声格外刺耳。刘承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面前跪着的心腹,声音都在发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相……相爷……监察司那边传回来的话……说……说姜无尘那小子,查到……查到高句丽的线索了……还……还提到了什么……关键证人……”心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废物!一群废物!”刘承志气得浑身发抖,“城外庄子那个老东西!立刻!马上!给我处理干净!手尾都弄利索点!”
他喘着粗气,又吼道:“还有!所有跟高句丽那边来往的信件!账本!能烧的都给我烧了!一点渣都不能留!快去!”
“是!是!相爷!”心腹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刘承志在书房里烦躁地踱步,地毯厚实,吸走了他的脚步声,只余下他粗重的呼吸。姜无尘!这小杂种!动作怎么这么快!这么狠!真让他摸到这条线了?!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夜,更深了。
京城外,那处偏僻农庄。
后院柴房里,几条黑影正借着微弱的月光,手忙脚乱地撬着地砖,翻找着什么。旁边一个火盆里,几张纸烧得正旺。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