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是有点新衙门的意思,就是透着股子赶工出来的急茬儿味。
姜无尘套着身七品官服,品级不高,可人往那一站,身板挺拔,气度沉稳。
他坐在空落落的正堂主位,底下稀稀拉拉站着十几个吏员,一个个脸上神情都不一样。
有的是从别的衙门调来的老油子,那眼神飘忽,一看就是来混日子的。
有的是刚入官场的小年轻,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透着股子怯生生。
还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刘承志那边塞进来的探子。
“诸位。”姜无尘开了口,声儿不大,但清清楚楚,每个字都砸在人耳朵里。
“陛下新设此司,为的是整顿军需财计,替国分忧。本官与陈阁老奉旨主理,自当尽心竭力。”
他视线在底下人脸上慢慢扫过。
“在其位,谋其政。打今儿起,监察司上下,规矩得立起来。账目不清、流程不明的,一律严查。占着茅坑不拉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绝不轻饶。”
他拿起桌上一份花名册,点了几个名字:“张主簿,李司库,你二人,即刻去把户部、兵部历年军需采买、边贸往来的旧档卷宗,全给我理出来,造好册子,三天内交上来。”
被点到名的俩人互相递了个眼色,那个姓张的主簿,脸上赶紧堆起笑:“回副使大人,这卷宗堆积如山,三天……怕是有点紧巴啊,再说,有些年头久远的旧档,不好找……”
“不好找,才更要找。”姜无尘直接打断他,语气还是那样平平淡淡,可那股子劲儿,让人不敢再多嘴。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三天后,我要看见东西。要是误了事,按渎职办。”
那张主簿脸上的笑顿时就僵那儿了,嘴唇动了动,没敢再吭声。
姜无尘又点了几个名字,派了些核对账目、梳理流程的杂活儿。
那几个瞧着就像刘党眼线的人,他倒是不咸不淡地晾在一边,既没给实权,也没给撵走,就让他们干些抄抄写写的闲差。
这么一通下来,底下人心里头怎么想的不知道,至少面上都老实多了。
散了堂,姜无尘回了后衙自个儿的签押房。
顾一剑早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