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
刘承志的反击,比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疯。
京城里,悄无声息地开始流传一些话。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总有人“不经意”地提起姜无尘。
说他睚眦必报,为了打压异己,不惜构陷朝廷重臣。
说他心性凉薄,手段狠辣,不像他爹姜啸天那般光明磊落。
更有甚者,把矛头指向了姜记布纺,话里话外暗示他那点生意,本钱来路不正。
“听说了没?姜家那小子,整个一白眼狼!他爹尸骨未寒呐,他就这么糟践人家刘相!”茶馆里,有人“义愤填膺”。
“谁说不是呢!那封信,鬼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伪造的!我看悬!”立刻有人帮腔。
“以前就是个废物纨绔,现在翻身了,就想把水搅浑!”
另一边,新科状元余守诚,那个在琼林宴上被姜无尘“打过脸”的刘党门生,也活跃得紧。
翰林院、国子监,文人墨客扎堆的地方,总能听到他的声音。
时而引经据典,感慨世风日下;时而旁敲侧击,暗示姜无尘行事乖张,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兆头。
“姜公子才思敏捷,确有可取之处,”余守诚对着几位同僚,摇着扇子,一脸“痛心疾首”,“然其行事,未免过于激烈,有失敦厚。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啊。”
言语间,把自己摆在了为国担忧的高度。
脏水一盆接一盆地泼过来。
很快,布纺那边也顶不住了。
“少爷!”布纺的掌柜跑得满头是汗,闯进书房,“城南王记,西市那几家大的绸缎铺子,都派人来说……说要解除供货的约定!还有几家之前订了货的,现在也找各种借口,拖着不给银子!”
姜无尘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名声上搞臭,经济上扼杀。
双管齐下,够狠。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库房里的货,还能撑多久?账上的银子,周转得过来吗?”
掌柜的脸色更难看了:“存货倒是不愁卖,可要是那几笔大额的货款收不回来,咱们的流动银子……最多,最多再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