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眯眼打量着银子，突然嗤笑出声：宋举人倒是怜香惜玉。他慢条斯理地将银子挨个掂过，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百盒香膏他踱步到堆积如山的檀木箱前，指甲在箱盖上敲出沉闷的声响，除了我们锦绣坊，这青溪镇上有几家能吃得下？放上几个月，不知道你这香膏还能用吗。？
苏棠咬着嘴唇不说话。芳沁斋平日里一个月不过卖出二三十盒，这三百盒确实要卖上大半年。
听说周掌柜突然凑近薛清沐，苏姑娘还欠着印子钱？利滚利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不劳周掌柜费心。宋明澜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这批香膏，自有出路。
哦？周掌柜夸张地挑眉，那我倒要看看，宋举人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他大笑着往门外走，等你们想通了，随时来求我。不过回头意味深长地补充，过几日这价钱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周掌柜走后，芳沁斋内一片狼藉。苏棠额角的伤血液已经凝固，但脸色仍有些苍白。薛清沐默默收拾着散落的香膏，指尖微微发颤。
宋明澜看着二人，沉吟片刻，忽然开口：这批香膏，我先买十盒。
苏棠一愣：宋举人？
家中有几位女眷素来喜欢芳沁斋的香膏，正好送些给她们。这青溪镇上几家大户宋家与他们府上都有些交情，我可以让妹妹代为引荐，先拿二十盒去试试卖个他们。
说着宋眀澜又取出九十两银子给薛清沐：“按照周掌柜的价格，一盒三两，这是三十盒的钱。”薛清沐抬眸看他，轻声道：宋公子已经帮了我们许多，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举手之劳。宋明澜温声打断，“芳沁斋的香膏本来品质就好，我和妹妹也只是推荐一二罢了，算不得什么。”
不行薛清沐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宋公子已经垫付了三十两给周掌柜，这批香膏的钱，我们不能再欠。
宋明澜望着她，忽而苦笑：沐姑娘总是这般与我客气。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苏棠眼珠一转，笑着打破沉默：这样吧，往后每个月，我们给宋家送些新制的香膏香粉，就当是抵债，如何？
宋明澜看了看薛清沐，见她没有反对，便点头道：也好。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