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芳沁斋内静得能听见香炉里炭火轻微的噼啪声。苏棠盯着薛清沐苍白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开口:
阿沐,你老实告诉我——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是在别处犯了事,被官府通缉吧?
薛清沐指尖一颤,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她勉强扯出一丝笑:胡说什么,我怎会……
那为何一提户籍,你就这般慌张?苏棠眯起眼睛,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之前说过,你心里有人,却又不能在一起……她猛地瞪大眼睛,难道你是逃婚出来的?
薛清沐一怔。逃婚?若真只是逃婚,反倒简单了。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虽然不算是逃婚,但……确实是不告而别。
苏棠倒吸一口气,立刻脑补了一出大戏——富家千金与穷书生的爱而不得,家族逼迫另嫁他人,最后连夜逃婚的戏码。她一把抓住薛清沐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同情交织的光芒:我懂了!定是你家里给你定了你不愿的亲事,你宁死不从,所以才逃到这偏远小镇来!我就说你的外貌、谈吐、气质、见识没有一样像是村姑的,明明是富家小姐,你还骗我说你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难道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薛清沐的确是从小在凤鸣村长大的,可能是因为母亲从小的教育和她出众的外貌,才让她看上去并不像村里人吧。
薛清沐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解释。苏棠的误会,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
那你的心上人……苏棠小心翼翼地问,他知道你在这里吗?
他……不该知道。
苏棠一拍桌子,杏眼圆睁:我就知道!她一把抓住薛清沐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我爹娘当年也要把我许给县里那个四十多岁的鳏夫——就因为他家有二十亩水田!
薛清沐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差点翻倒。
我连夜就跑了,苏棠松开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跟着个走江湖的卖香婆子学了三个月,后来在镇东头支了个小摊。她指了指如今宽敞的铺面,现在每月赚的银子,比我爹种三年地都多!去年我娘偷偷来看我,见我穿绸缎裙,戴银镯子,再没提过嫁人的事——她突然压低声音,她是怕我嫁了人,银子都归了夫家呢!
薛清沐望着苏棠神采飞扬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