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
象牙材质温润的触感让我想起老头子常说的话:\"赌桌上最值钱的不是筹码,是人心。\"九十万筹码分成三摞,每摞三十枚,在灯光下泛着奶油般的光泽。
我取出那副钻石镶嵌的扑克。
洗牌时,我故意放慢动作,让每张牌滑过指腹的声响清晰可闻。
两张黑桃a悄无声息地滑入袖口暗袋——这个动作我们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却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十万。\"郭染推出一摞筹码,红指甲在绿呢台面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我们三个心知肚明的老千,此刻却像初次见面的赌客般互相试探。
这种荒诞的反差让我想笑,人性就是这样,越是精心设计的骗局,越要装作漫不经心。
我的余光扫过周围,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已经开始向这边靠拢。
我知道,贪婪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当一个人看到别人在赢钱时,他的大脑会分泌多巴胺,就像自己也在赢一样。
\"跟注。\"我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手指在袖口轻轻摩挲。
那两张黑桃a的棱角隔着布料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在提醒我:最完美的陷阱,往往要伪装成猎物自己发现的宝藏。
郭染突然轻笑出声,她修长的手指在发牌时不经意地擦过牌堆边缘。
这个动作太刻意了,刻意到连苗武都挑了挑眉。
但奇怪的是,那些围观者的呼吸反而更加急促——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这是千古不变的弱点。
赌场在钓我们,我们在钓冤大头,而那些自以为聪明的看客,又何尝不是在等着捡漏?
人性的博弈场里,每个人都是猎手,每个人也都是猎物。
唯一不同的是,真正的老千从不在意眼前的输赢,我们要钓的,永远是人心深处那条叫\"贪念\"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