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洁点燃一支细长的薄荷烟,烟雾后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蒙了一层纱:\"不确定,先扣着吧。\"
她弹烟灰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坐在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而不是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下审讯室,\"这地下室隔音好,让他好好想想。\"
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铁椅,水泥地面的寒气顺着脚底往上窜,冻得我小腿肌肉不自觉地抽搐。
墙上那盏昏黄的应急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斑驳的墙面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是三个张牙舞爪的恶魔。
刘奕宁突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肥厚的手掌在喉结处横向一划,脖子上堆叠的肥肉随着动作晃动。
我颈后的汗毛瞬间竖起,仿佛真有把无形的刀架在那里,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皮肤。
\"不行。\"丁洁的红指甲掐灭了烟头,火星在她指尖熄灭的瞬间,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要真动了三哥的人\"她故意没说完,但所有人都听见了潜台词。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铁门关上的闷响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我数着秒针的滴答声,直到确认他们真的离开,才让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这个细微的动作牵动了肋骨的伤,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闭眼时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应急灯的残影,在黑暗中形成一个个跳动的光斑。
我开始复盘整场赌局——陈志明这段时间输的钱,够在郊区买两套商品房了。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他不敢动丁洁,就只能拿我这个\"老千\"开刀。
卢伟杰那些拙劣的抓千手法,现在看来分明是在配合演戏。
至于他们怎么确定我就是老千这一点我始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