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我说句难听的,我们也是勒着裤腰带,想把这事做好了,绝不想藏私,更不打算在这里糊弄。”
“乡亲们已经用心了。”
两人顿时哑了火。
夏德生说话虽平静,每一个字却直插他们的内心,让这二人无力反驳。
夏德生乘胜追击。
“你二位都是那白先生雇来的,都在城里待了这么多年,兴许对我们这农村确实不怎么喜欢。”
“可谁祖上没当过农民,又不是天生的皇亲国戚。”
“您二位在农学院难道真的只在自己的田里面干些事情做些研究以后这东西就出不去吗?”
“我说一句过分的,如果这科学研究先进技术不能实现民用传播广泛,那以后就是个空中楼阁海市蜃楼。”
“一切都是虚的。”
夏德生这番话那是啪啪打脸,这二人怎么样?
脸上也是挂不住。
女学生把钢笔往记事本里一夹,鼻尖泛起轻蔑的褶皱。
“再怎么着,我们搞研究的也比泥腿子强。”
她扶了扶玳瑁眼镜,的确良衬衫在春风里簌簌作响。
这种知识分子特有的倨傲夏德生见得多了,倒像看自家田里抽穗的麦苗似的稀松平常。
他们打小读着“万般皆下品”长大,要掰正这份清高,怕是要把祖祖辈辈的牌位都掀个底朝天。
“二位同志不容易。”夏德生搓着指节的老茧,青布衫蹭着褪色的军绿挎包。
“乡亲们起早贪黑侍弄庄稼,你们熬夜点灯钻研学问,都是往死里较劲的主。”
他从包裹里面拿出罐头腊肉。
香甜滋润的气息在这里慢慢散开。
他又从口袋里面取出两张大钞,递了过去倒有一点不拘谨。
“您二位只要上心,该给的工钱绝对少不了,我个人还会再给一些。”
他们二人留在这里也是为钱所困,只能听安排,夏德生又给了点钱,算是堵嘴。
两个年轻人交换着眼神。
在他们看来,这个裤脚沾着泥星子的庄稼汉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灶王爷,张口就是奖金承诺。
倒像是生产队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