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鸢小心将那枚丹药收好,笑着点头:“外祖父带来的茶叶都够我们吃上一年了。”
说起陆老爷子,她神色间添了一抹凝重。
外祖父是闽州总兵,可谓封疆大吏,闽州离不得他,照理说,早该回闽州的,但皇帝一直不让他走。
她与尉迟锦都明白,那是因为萧无咎还未回京,皇帝不放心。
“放心,外祖父‘很快’就能回闽州了。”萧无咎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茶盅上的浮纹,淡淡地道,“下午,我陪你去见外祖父。”
那漆黑的瞳孔泛着幽幽的清光,如深渊般看不到底。
他为人处世总是波澜不惊,将情绪藏得很深,从前,楚明鸢看不透他,但现在她却能捕捉到他眼中暗藏的那一丝锋芒,似一把藏在匣中很久的剑终于出鞘了。
或者应该说,他心头的那个“结”终于解开了。
楚明鸢静静地喝着茶,想着这两个月他让海东青给她捎的那些家书,有给她的,也有给尉迟锦的。
信中提的那些事一件比一件令她心惊。
萧无咎既然查到了真相,就不可能坐视他的母妃白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他这是打算回击了吧。
楚明鸢抬眼往窗外看去,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一黑一白两头海东青展翅翱翔,鹰唳声一阵比一阵嘹亮。
莫名地,楚明鸢觉得心绪安宁,转头对他说:“不急,明天再去吧。”
“喝了这杯茶,你先去好好睡一觉。”
但萧无咎半点不想睡,倾身凑了过来,含笑看着她:“你陪我一起?”
楚明鸢才刚凉下来的面颊又开始微微发热。
她哪里敢与他一起睡,他总爱在被窝里闹她,没一个时辰消停不了……
“我还要给母亲针灸呢。”
她义正辞严地说道,看了眼壶漏,发现时辰差不多了,就匆匆站了起来。
“你快睡。”走到门帘前,她又回头凶巴巴地警告了他一句,“小心我找母亲告状。”
说完,她近乎落荒而逃般跑了。
萧无咎望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无地声笑了起来,回了内室歇下。
他是真累了,过去这三天他几乎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