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打在他脸上。他刚完成今日的位移监测,数据比上周又增加了12毫米。按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后大坝蓄水时,位移量将突破50毫米的安全红线。
“郑工,辛苦了。“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郑国栋猛地转身,看见谢一扬不知何时出现在平台上。他穿着定制防寒服,手里捧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像个来视察的年轻官员。身后两米处,张铁柱的机械眼在安全帽下泛着红光。
“谢谢总?“郑国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昨晚寄出的举报信此刻应该刚到武汉,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察觉。
“听说您对17号坝段很关心。“谢一扬递过咖啡,郑国栋没接,他就随手放在水泥护栏上,热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正好国务院专家组明天要来检查,不如我们一起看看?“
郑国栋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注意到张铁柱的机械手正按在腰间的电击器上,而平台两侧的出入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穿保安制服的人。
“谢总想怎么看?“他强作镇定,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
谢一扬笑了,那笑容让郑国栋想起女儿实验室里的解剖标本——完美但毫无生气。
“导流底孔。“谢一扬指向平台下方黑黢黢的泄洪通道,“专家组最关心排水系统,可惜那里gps信号屏蔽,常规监测设备会失灵。“
郑国栋的瞳孔骤然收缩。导流底孔是坝体最危险的区域,水流时速达80公里,一旦失足绝无生还可能。上个月就有个民工在那里“意外坠落“,尸体三天后才从下游电站的滤网里捞出来。
“我我没带设备。“他往后退了半步,脚跟已经悬在平台边缘。
“用我的。“谢一扬从张铁柱手中接过一台崭新的测距仪,金属外壳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光,“德国莱卡最新款,精度001毫米。“
测距仪被递到面前时,郑国栋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他听说过谢一扬的手段——去年质疑混凝土质量的监理工程师,就是喝了掺氰化物的矿泉水“自杀“的。
“好我去。“郑国栋颤抖着接过测距仪,突然一个趔趄撞向谢一扬。在对方闪避的瞬间,他猛地将测距仪砸向张铁柱的机械眼,转身冲向楼梯口。
“拦住他!“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