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窟窿,右手的军刺断成两截,刀刃上沾着碎肉。
“弟兄们……全折了。”他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刀疤强带了炸药,说是……三爷送的‘跨年礼’。”
谢一扬没说话,伸手扯开张铁柱的衣领——锁骨下方,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汩汩冒血。
“三爷呢?”他问。
张铁柱咧嘴笑了,露出染血的牙:“老子剁了他右手,可惜让老狗跑了。”
远处,江汉关的钟声敲响十二下,1991年到了。
谢一扬弯腰捡起地上一截未燃尽的引信,在掌心攥成粉末。
“柱子哥,去医院。”他转身走向警车,声音冷得像冰,“明天太阳落山前,我要赵三爷的脑袋挂在江汉关的钟楼上。”
夜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废墟上的火星明明灭灭,像一场未熄的复仇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