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温柔地抽开她缠在上臂的绷带。
那种深刻的憎恶她看见了。
清清楚楚。
她目光渐渐淡了下来。
拆到第三层的时候,一个长方形的纱布渗着血,与她受伤的皮肉紧紧贴在了一起。
撕开的时候,梁听雪轻微地倒吸着气。
一个约莫五厘米长缝合过的伤口逐渐显露,看起来很深。
秦崇眉目压沉,眉心重重地拧起。
还没认真看第二眼,梁听雪就直接转了个面,清亮的眸色不再带有一丝羞赧,大大方方地踏进了浴缸里。
“谢谢。”
从秦崇眼底看见他对她的憎恶成为本能的那一刻,梁听雪就知道她不用挣扎了。
就算以伤口博他的同情,他也一样只有厌烦。
何必自讨没趣呢。
得到的只会是他的冷讽。
秦崇帮她将门带上,浴室里的声音和她的神色一样安静,只有几丝轻微的水流声。
一门之隔,声响明明微不可察,却像吸引了秦崇全部听觉,那样搅乱人心。
他略带烦躁地低头燃了一支烟,含在唇齿间,接起了季骁的电话。
季骁,“秦总,尼日酒店的玻璃栈道是新建成的,附近没有摄像头,黎小姐和小雪姐发生争执的地方是个死角,除了之前听到几声争执的客人之外,没再找到目击证人。”
秦崇的脸被烟雾缭绕着,他启唇,“梁听雪说她昨天跟警方提交过一只录音笔,有这事吗”
“没听说。”季骁旋即又回,“我再跟警局确认一下。”
“好。”
梁听雪从浴室出来时只在前胸裹了一条浴巾。
头发松松地盘着,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脸上热热的,是泡过澡的红润。
“过来。”
秦崇低沉的声音从主卧里传过来。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犹豫。
不想再看到他带着恨的那个眼神,不加掩饰,坦荡又刺目。
“还要在那站多久?”
秦崇的话语那么不容置喙,她最终还是走向了他。
给她上药的动作不轻,棉签在她被划开的皮肤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