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雪上了楼,想在工作室简单对付一晚。
她在这里常年留着换洗衣物,时不时有急单,就是在这将就着睡的。
凌晨的工作室门口,黑漆漆一片。
可她一眼看过去便知,那里站着个人。
月光勾出了那人的侧颜轮廓。
她心里一紧。
这要是换做从前,她会欣喜若狂地迎上去。
笑问他怎么来找她,都不提前说一声。
可是刚刚秦崇那两句带着憎恨的吼声,把她彻底吼清醒了。
一个妻子生日都陪在别得女人身边的丈夫,公然给她难堪的男人,她还能期待什么?
没打算理会,快步走向工作室大门,没表情地刷开门禁走进去。
走到会议室里,拉出一张行军床,铺开,又去抱了一床被子。
“梁听雪。”
嗒的一声,会议室的灯被秦崇打开了。
照亮了她铺了一半的床,也晃亮了她身上披着男士外套,格外刺眼。
“伤哪了?”
梁听雪自顾自做事,猜出他来是为了什么,“秦总不用多说,我不允许撤案。”
秦崇蹙了蹙眉,沉声道,“在犟什么?不撤案对你有什么好处?梁听白进去还不够?姐弟俩非要在监狱里团聚吗?”
一听到梁听白的名字,梁听雪就忍不住了。
她把被子一扔,怒气从她身上的每一寸往外泄露,“我清清白白,如果你不仗势欺人,我怎么可能进去?”
秦崇额角的筋脉跳得厉害,火气也被点燃。
但想到梁听雪在局子里一待几个小时,生日也没好好过,他强压下自己的火来,“先回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行吗?”
她觉得好笑。
以前那样烦腻她。
现在为了黎岁,甚至要违背自己的心意给她好脸色了?
“回家?”
梁听雪眸色凉浸浸,“你放心,我明天就收拾东西搬出来,不会再碍你的眼。”
“我们离婚。”
“明天就去民政局。”
她一字一句说。
离婚这两个字扎进耳朵时,秦崇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