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哪里人这件事,有什么需要别人理解的地方吗?
宋凛自说自话,已经形成逻辑闭环:“你这样小年纪,独自出国生子,一定经历了很多。改名换姓,从头来过,是很聪明的选择。”
果然,读到博士的人,还真的是,明察秋毫啊。
人家都这样讲,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辩白,匆匆点点头:“我到家了。”
她把风衣取下,双手归还:“谢谢你,宋凛。”
他隔着两层风衣布料,握住了露西亚的手:“不要同我这样客气,其实我很喜欢power,很可爱。他还不记事,我一直陪着他长大……露西亚。”
“嗯?”
“我可不可以叫你,细细?”
露西亚莞尔:“当然,大家都叫我细细。不过……也只能是细细。”
人在国外,无依无靠,结交一群胜似家人的朋友很不容易。
……
边叙是在朋市看到的这场全球直播。
他同钟正、聂远在一起,丽珠坐在轮椅上。
她醒来后,肌肉严重萎缩,记忆力与语言能力都出现了严重退化。正在康复中心接受系统规范的治疗。
聂远常常把她推出门去逛街,世界之窗的游客永远那么密集,摩拳擦掌的。
丽珠如今是短发,消化能力跟吸收功能也有待恢复,整个人呈现一种亚健康的面黄肌瘦状态。
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她是盘踞红港十年的,最有名的,同各界大佬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交际花。
她今晚留下了眼泪。
三个男人喝一瓶茅台酒,钟正“哈”
的一口:“还是这个酒入口绵,不是我不懂欣赏,鬼佬那些酒,什么威士忌白兰地,简直像马尿。”
聂远一面给丽珠擦眼泪,一面抗议:“什么鬼佬?你应该友善的称,国际友人。”
边叙静静听着,无谓的耸肩笑一下。
“周sir大概今晚要喝醉。”
“庆功酒嘛,人生能有几回得?”
抬眼望出去,朋市发展迅猛,夜空中的彩灯已经可以同红港交相辉映。
国贸顶层的旋转餐厅兀自转动着,见证历史,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