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一碗海鲜面上楼时,穿堂风吹动她卷曲的发梢,他幻想了与她相濡以沫的往后六十年。
“如果后天婚礼礼成,边叙仍然惦记个子宜,你愿意一直守个空屋?”
丽珠手指划过桌上照片:“我来红港十年,难道从后天晚上才开始守空屋?”
“如果不喜欢红港,我可以带你回纽黑文。”
丽珠看着他:“纽黑文?阿远,你好像何不食肉糜,难道北美会给我个舞女发张绿卡。”
“我娶你,我同你注册成婚。”他目光灼灼,亮过海上灯塔。
“假结婚,混绿卡。thankyou啊阿远,为我承担这样大的风险。”丽珠坐下,手指抚着从内地带来的鸢尾花床单。
其实当初为什么要帮助安子宜?
不仅仅因为想让她从边叙身边离开。
红港纸醉金迷,然而无论对安子宜还是丽珠,都不过是难以逃脱的囚笼。
她也想过要走。
可是不能。
而聂远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改变和游弋:“不是假的,不是契约移民。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结婚,带你离开,跟你一起找到新生活。”
丽珠愣了半晌。
边叙大张旗鼓在她身边频繁出现之前,其实追求她的人一直络绎不绝。
无一例外都是要包养她,养她做情妇。
各位古惑仔大佬自己都是个捞偏门,还要嫌弃舞女出身,做到妈妈桑的丽珠,不要她登堂入室。
丽珠罕见失态,不敢再看他的眼,移开目光:“你乱讲什么……”
“我没有乱讲。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边叙。婚礼之前,你都有机会反悔。只要你开口,我去跟边叙说,他一定愿意和我一起想出应对之策。”
“不!没有应对之策。你不明白,这场婚礼势在必行。”
聂远从椅子上站起身:“你究竟明不明白,这是婚礼,不是演戏。你不应该拿着自己的幸福做筹码,去开一场必输的赌局。”
争执之间,她脑中已经过电影般捋清了所有思路。
要为北方输送九七之后值得委以重任的骨干,周亚坤是她同边叙、钟正筛选已久的合格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