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号召力。”
丽珠沏了一壶热茶,里屋换上驼色格纹高领毛衣,下面是咖色条绒喇叭裤,同日常形象相去甚远,看起来极富亲和力。
“阿叙在妹妹仔面前,一向是有求必应的。你负责带妹妹仔,当然常常见到他温柔的一面。”
她讲起这些,好像一个局外人。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同他结婚?”
丽珠推开窗,夜幕下南太平洋的浪头扑在防波堤上碎成玻璃碴。咸腥海风灌进来,桌头上的《东方日报》猎猎作响,聂远拿起来看,头条标题醒目:“石澳填海工程获批,百年渔港将成历史。”
丽珠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咯。但总归我比阿叙要幸运,起码我嫁给爱的人。阿远,你可不可以体谅我的自私?”
聂远看着她的侧脸:“我觉得你好傻。”
“他心底没你……”
丽珠看过来,笃定的望进他眼睛里面:“不,他心底有我。”
聂远按住她的肩膀,简直恨铁不成钢:“你……”
“他只是不爱我。他不爱我,所以无论我多漂亮、贤惠、善解人意,我越完美,只会让他更加认清,他有多爱子宜。”
“我们都晓得妹妹仔不完美,也许明明软弱却不讲道理的固执,明明想要赚钱还脱不下孔乙己的长衫,还会肆无忌惮浪费唱歌的天份……但她就是这样命好,边叙爱她。”
……
‘冠南华’今日晚过一个钟才打烊,启东坐在宾士车里,看到礼宾小姐走出来,便下车拉开了后排车门。
安子宜今天穿堆叠领墨绿针织衫,下摆随意掖进毛边九分牛仔裤里。她踩着及踝麂皮短靴,踏在红砖路面,边叙一八八公分身高,甘心俯身做她一人车童。
宽大手掌抵住镀铬车框:“当心头。”
她的苹果脸此刻抬起来,不远处霓虹在细雨中洇成光斑,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张透明的网。
边叙手掌贴着她纤细的腰,预备抬步上车。
“叙哥,有尾巴。”启东靠在他身后,不动声色讲一句。
于是男人不着痕迹的后退,冲车内刚刚落座的女孩挥手:“再会。”
他在车外,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