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姐,试喜服这边请。”
他这才看清‘冠南华’门店内分为了礼服、喜服、珠宝、配饰,四个不同区域。
这边安子宜的手停在一袭胭脂红广袖旗袍前。
“这是苏州老师傅新打的樱花褂,”服务员掀开防尘罩,三百颗淡水珍珠缀成的花瓣竟然在钨丝灯下泛起荧光,“改良过六次版型,专给iss安这样娇小身形的靓女穿的。”
珊瑚红的苏缎不像正红那般霸道,倒像从前上环码头,令维多利亚港海面浮光跃金的夕阳。
安子宜眼前闪过两支纠缠的,爆出火星的红色烟头。
这家店外墙橱窗中,金丝银线的龙凤褂让人忍不住想要奢望幸福。
她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要自己接受人生难免的遗憾与失意。
邓太对安子宜的外形一向满意,忍不住都要拍手鼓掌:“好好好,腰线比传统款收高两寸,荷叶袖镶着嫩黄的滚边。既娇娆又俏丽,好衬你啊子宜。”
只是看着裙摆纯手工绣成的木棉花苞就知道价格不菲。
邓太喊:“聂总,聂总——劳驾进来一下。”
邓太冲着安子宜眨眼:“虽说‘青河’对你很大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嘛,”她是指边叙要成亲的消息,安子宜既然做不得老板娘,邓太花钱就要加上一些小心,“我们请聂总来把关一下预算,万事都好讲咯。”
聂远长这么大,心中都没有这样七上八下过。
恨不得当场call边叙过来领走一位。
当然最好是领走安子宜,最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免去另一个女人一腔深情蹉跎半生。
冷不防听到邓太的声音,一个弹射从休息区沙发上站起来,骤然之间,聂远饮茶这里橙黄色的小灯却瞬间变亮了。
红色幕布徐徐拉开,露出一面巨大的全身镜。
是丽珠从右侧走出来。
她本来就带着全妆而来,这件正红色金丝蟠龙褂皇更显出她无双风韵。
旗袍盘口包裹住她已经不再年轻的脖子,皮肤上浅浅的岁月痕迹像白色绸缎,连胸前牡丹花蕊都由缅南血珀缀成。
大概女人都有这类自觉,要做大佬的太太,丽珠特意选择了庄重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