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艳春这才大惊失色冲过来,死死盯住安子宜右手。
刀刃离她握笔的手指不过一寸之远。
安子宜记得阿妈满身的浓烈香水味,捶打着安邵让他立刻去死,把这个日渐缩水佝偻着躲在女儿身后的男人推搡到大圈仔面前。
“他到时间还不上,你们就按照规矩办,喏,斩手斩脚,我们没有二话!”
安邵吓得脸色煞白,扭脱着逃避,还恶狠狠骂阮艳春:“臭婊子!老子收留你个破鞋,你还要斩我手脚?一个两个都是赔钱货,命里带衰!”
“还有你!”他忽然一把扯住安子宜的三股辫,“自从你落地,你老豆我就没有赢过!扫把星来的!不如早早出去卖……”
“安邵!你个窝囊废!”
阮艳春掰住安邵要他松手,夫妻两个扭打成一团。
大圈仔忍无可忍,刀柄再一挥,房顶一盏灯被他斩断。
三百尺笼屋陷入黯淡,对面大楼临街密密麻麻的广告牌,将这一间屋内映照的好似盘丝洞。
“哟,主意不错啊臭赌鬼!还不上钱,我就抓你女儿去做鸡!看不出来哦,你长得好像赖皮蛤蟆,一个女水灵灵的嘛。”
安邵昂着头:“尽管拿去!我养她十年,已经够负责任……”
“啪!”阮艳春一巴掌,神来之力,打到安邵眼脑发昏,鼻腔嘴角全部流出血,“禽兽!我告诉你们,追不到债要安邵拿命去抵,谁都不要想碰我女儿!”
安子宜孱弱不能反抗的你年纪,捏住阮艳春的衣角,体会风尘女子身上的母性光辉。
一瞬间,她看阿妈,都觉得她背影好似堵上一层佛光。
然而紧接着阮艳春就叉着腰讲:“我个囡囡绩优生,长得又靓,以后讲不定可以给李嘉诚做小……”
她的心头血凉到底。
原来阿妈是要她找另一条‘卖’的路去走。
然而大圈仔好像听笑话:“死赌鬼烂命一条,杀了他都是脏了我的刀。你们一家三口商量个对策,几时还钱?否则明天我上工,第一件事就是搞你女儿!”
阮艳春有什么办法?
安子宜是她已经投资十年的理财产品,现在放手,血本无归。她咬牙一个晚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