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残破不堪的母爱,更显的悲凉。
安子宜看着母亲兴奋的,又被她这一问,猛的冷下来的脸。
她手指捏紧椅子把手,不对,不对劲。
门口,“擦擦”两声,是‘阿sir’在挠门。
它兢兢业业履行保镖职责,但凡安子宜归家,总要保证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轰隆隆,安子宜脑中灵光乍现。
似乎看到20岁生日,边叙穿合身西装牵着威风凛凛杜宾犬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那晚太平山顶,他说彗星为她燃放宇宙烟花。
平静湖水的少女心被投下七彩祥云涟漪,竟然有古惑仔,同她用天文物理讲浪漫。
不对劲,不对劲。
安子宜问:“鬼天二什么时候去世的?”
“昨天半夜咯,你猜是谁发现?隔壁陈嫂诶!她天不亮就推着云吞车出摊,隐隐约约看路边泔水桶中藏个人,双脚朝天!”
“叫来叫去不应,同刚收工的7楼潮州仔一起把人拔出来,竟然已经断气!”
“陈嫂一向最没见识的咯,胆子都被吓破!喊得整条街人都被吵醒,有人call白车,有人报警……”
她心一跳:“死在‘毅昌大厦’楼下?”
“对哦!所以我都跟你讲,报应不爽!细细,你不用怕,从前再难,现在你的日子也好过了。看看你住这间屋,啧啧,知不知道‘毅昌大厦’通常一间笼屋,几代人都埋在里面。”
“你看,阿妈虽然没本事,挑女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安子宜看着母亲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有鸣音啸叫着。
“怎么会在‘毅昌大厦’楼下?我记得鬼天二有个老婆,常常讲是母夜叉,为了躲她,他都要从旺角搭轮渡来湾仔……”
阮艳春站起身来,拍拍安子宜的脑袋:“喂,你读书读到痴呆?他死就死,是恶有恶报,老天有眼!”
老天有眼?
向右看,岛屿季风吹起窗帘,屋内光影明明灭灭,逆光看,微笑尘埃浮浮荡荡。
白色蕾丝窗纱掀起一角时,她看到围墙外刺槐花朵簇簇叠叠,小花无状却形如蝶,烈日焦阳下,有浅浅的荧光。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