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的一句“昆仑奴”让小郎君愣在那处,以为李二郎是故意戏谑自己,瞬间红了眼眶,带着人转身跑了。
她虽然倾慕李二郎,但还是有自己的骄傲在的,哪里经得起李二郎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折辱。
见人跑了,王大郎赶忙叫仆从跟上去。
李二郎有些懵,是自己说错话了吗?李二郎确实没认出对方来,毕竟那小郎君实在是太黑了,他也没瞧仔细。
王大郎见了,就道:“让二郎你见笑了,那是我家里的…弟兄,第一次出门,人又跳脱,这才涂成那模样的。”
闻言,李二郎讪笑道:“倒是我失礼了,方才失言,合该给令弟赔个不是。”
王大郎不在意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是他莽撞在先,他不曾知晓这是个什么地方,被下人撺掇着就来了,不知道这里不接外客。咱们不说他了,进去喝酒才是。”说着,便拉着李二郎进去,继续吃酒。
李二郎顺着他的力道,跟着进了屋子,没忍住转头看向方才那人离开的地方。
王大郎这人,是王家的嫡子,性情高傲,除了跟一母所生的王四郎走得近些,王家其余的郎君,哪里能入他的眼。
刚才那人,只怕是王家的某个女娘,胆子这么大,还能跟王大郎大小声的,那就只有王大郎与王四郎同母的妹妹,王家五姑娘了。
进了屋子,众人又一阵玩乐,看腻了吹拉弹唱的舞乐,玩起了击鼓传花与飞花令。
冯小怜又叫了几个雏儿进来陪酒,笑闹了一阵,李二郎借口更衣,出了房门,叫来了归鸿,让归鸿叫人回去支取二百两银子,给冯小怜打头面,还有置办衣裳跟妆奁,这是要正经的要做冯小怜的局,以后冯小怜就只伺候他一位恩客,不会再出局坐桌。
小菊一听,李二郎要这银子,是为了包清倌人,心下暗叫糟糕,只怕等下娘子又要闹上一场了。
果然如小菊所料,吴七娘一听,立时就如那铁锅里的大米粒,炸了开来。
闹着不许小菊支银子,小菊只能好生劝了,对吴七娘道:“娘子莫恼,郎君要做那冯小怜的局,就说明郎君没有纳她进府的意思,到底只是个在外边伺候的。娘子不好为了个清倌人,跟郎君闹,免得郎君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