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居然跟一个初识的人抱怨了起来。
小菊听了此话,没有说话,只做腼腆的笑笑,好似十分认生。
小雪见她闷闷的,自觉无趣,也不说话了。
一旁的梦梦跟白露见了,悄悄挤眉弄眼,显然她们感情更为要好。
五娘去了厢房,对管针线的婆子道:“陈妈,我手底下新来一个丫头,来支取针线筐子。”
陈妈是针线房管针线的老妈子,所有支取的针线,都得在她手上过一次。
陈妈道:“我去库里给你拿一个,你按老规矩,在一旁的册子上按手印。”宅子里的规矩,取拿了什么东西,都要记账上。
陈妈说着,就进了草珠子穿成的帘子后面,透过草珠帘,隐约可见她的身影。
“嗯,按规矩,粗细不同的三根针,一卷黑色丝线,一卷白色丝线,还有一卷纳鞋底的麻线,一卷碎布头,一个针线筐。东西在这里了,你点点。”陈妈拿出一个针线筐,筐里装着针线碎布头东西,将针线筐递到五娘跟前。
五娘拿着一条淡绿色的素纱手帕擦着手指上的印泥,轻笑道:“这还需要点什么,你是办老了事的,能出什么岔子?”说罢,就接过东西走了。
陈妈看了一眼五娘,转身又回了库房,她手心里有一卷丝,是方才从针线筐里抽出来的。
每次有丫头来领线,她都会抽走两三根丝线,一年到头积少成多,悄悄拿去卖了,也能得个二、三两银子。
这法子,不显山不露水,也不容易出岔子。
都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她们这些小人物,也有自己来钱的法儿,不然靠那点月例银子,能干什么?
那些绣娘私底下也做些绣活拿出去卖,比起她们,自己这挣得还算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