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林琉璃打断赵诚，“我们不仅要去，还要利用这个‘不确定’。我们可以适当透露，我们并非对他们内部一无所知。让他们猜忌，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牌，反而可能促使他们急于与我们达成协议，以求稳定。”
宋徐微微颔首：“兵行险着。但若运用得当，或可收到奇效。”
赵诚依然忧心忡忡：“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万一判断失误，或者对方恼羞成怒……”
“商场如战场，从来没有万全之策。”林琉璃说，“求稳，往往意味着错失良机。这次西域通商，关乎琉璃坊的未来，也关乎楚国的商路拓展，我们没有太多犹豫的余地。”赵诚过于谨慎。但他的担忧并非虚言。只是，我不能退。琉璃坊，楚国商路，都系于此行。
恰在此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萧奕走了进来。他看到屋内的凝重气氛，以及桌上摊开的舆图和物件。
“还在忙？”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林琉璃点了下头，目光仍胶着在舆图上那些代表着利益与风险的标记点。
萧奕的视线落在琉璃坊香料礼盒和楚国茶具上。“这就是给西域王子的礼物？香料和茶具？西域人……会喜欢这些吗？”
“精心挑选的。”林琉璃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萧奕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西域民风剽悍，性情直接，或许……送些实用的，比如良弓、宝刀，或者一匹骏马，会不会更合他们心意？”
林琉璃终于抬起头，看向萧奕。“这不是普通的人情往来。”她的声音有些硬，“这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它的用处和暗示，并非只为取悦。”他不懂。这不是送礼，是谈判，是试探，是利益的博弈。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但没法立刻软化下来。
萧奕感受到了那份疏离。他想起之前的承诺，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你心中有数就好。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林琉璃摇摇头：“不用。王爷顾好家里就行。”又来了。这句话，又把他推出去了。我答应过要让他分担……可眼下千头万绪，我实在没精力细细解释这其中的弯绕。
萧奕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