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不想受燕澜的调侃，面色努力恢复平静，“燕王还是别开妾身的玩笑了。”
燕澜的眼眸却辨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看着顾荞的眼神变得郑重。
“顾荞，你觉得本王到现在还在跟你开玩笑？”
天知道，当得知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没有死在灭门事件中，是顾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时，燕澜的内心有多开心。
那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受到被照顾关心的感觉，甚至顾大人和容姨得知他的身份后给了他很多帮助，不然，如今他也不会有温参谋坚定不移的跟在自己的身边。
燕澜当时太年幼，连想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可他却想拼尽自己的全力去护住那个小姑娘。
所以在灭门后，幽州连续下了两天的雨，燕澜都在顾家的惨状里一一去找着小女孩，哪怕就是尸体，他也想好好看到最后一面。
顾家后续处理甚至丧葬的地方都是小燕澜在山上一个个挖下的坑，将顾大人和容姨等人安葬，入土归根。
现在看着长大后的顾荞，燕澜眸内彻底闪过晦涩不明的情绪。
“本王比谁都更希望你还活着，不过本王现在倒是好奇，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本王，却为何不与本王相认？”
顾荞长睫轻敛，轻声开口：“妾身只是年幼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而已，没必要相认让王爷误会妾身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你为何要留在本王身边？”
燕澜气忿不已，顾荞这个女子，浑身上下哪里都软，唯独嘴巴最硬！
顾荞看着他脸上冷意十足，眉梢微凛，终于踌躇的开口：“燕王，我承认，靠近你的初衷我是有私心的，你从边疆大获全胜，给上京朝廷带来了不小的威胁，官员们暗地里都在修整，重新策划着计划，但我相信你会和小时候一样，让自己坚强的活着。”
“我爹娘被朝廷以通敌之罪灭门，死状惨烈，甚至超过了这历年来的酷刑，我倒不知，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能对我爹娘下那么重的手，所以我想找到真相，为我爹娘，哥哥报仇！”
顾荞压抑心底许久的秘密，在这一刻终于不用隐藏。
她也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的情况，每年大家都期待着过中元节，可顾荞却唯独不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