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地给牙刷上挤好牙膏,杯子里接好水,将牙刷递给顾南栀,轻握着顾南栀的手,直到牙刷准确地被顾南栀塞进嘴里,这才松开手在一边站定。
顾南栀感受到宋时桉体贴的照顾,温声道谢,“谢谢。”
宋时桉莞尔浅笑,抬手轻摸了摸顾南栀的头发,“栀栀不需要和我说谢谢,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被宋时桉细心照顾着洗完脸的顾南栀莫名有种自己被当成小孩的感觉。
照顾着顾南栀洗漱完的宋时桉从衣柜里取出顾南栀的毛绒睡衣递给顾南栀,不太放心地看着顾南栀,“栀栀,你自己可以吗?”
顾南栀听到宋时桉的声音,脸红了红,故作镇定道:“我当然可以的。”
宋时桉见状,轻叹了口气,走到门外,轻轻拉好门,“栀栀慢慢来,不着急,别磕到了,我就在外面,好了栀栀就叫我。”
顾南栀轻应了声好。
慢慢摸索着换好衣服的顾南栀仔细摸了摸身上的睡衣,确定自己穿合适了,这才出声叫了宋时桉。
趁着顾南栀换衣服的间隙,宋时桉将顾北樾带过来的被子枕头在沙发上放好,便回到淋浴间门口等着顾南栀。
听到声音,宋时桉连忙打开门,牵着顾南栀走到床边,扶着人躺好,为顾南栀盖好被子。
刚想起身去关灯时,起身时却有阻力袭来,宋时桉疑惑地看向顾南栀。
整张脸大半藏在被子下的顾南栀脸颊微红地拽住了宋时桉的衣角。
宋时桉蹲在床边,温柔地看着顾南栀,“怎么了,栀栀是害怕了吗?”
“栀栀别害怕,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直到栀栀眼睛恢复前,我都会是栀栀的眼睛。”
听着宋时桉用极其温柔的嗓音说着安抚的话,顾南栀心头的不安消散了几分,心间蒙上的一层阴影也迅速散去。
她和他们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哪怕知道失明只是暂时的,十五天后她的眼睛是会慢慢恢复的,她也还是会感到害怕。
当视野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时,哪怕她的心理再强大,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对自己一遍遍重复着鼓励的话,她也没办法不害怕。
当眼前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