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得逞的狡黠笑意。
待凝香走后,皇帝一边让陈顺伺候自己穿衣,一边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给朕暗中查一查,老三和苏美人之前是否相识!”
“奴才遵命!”陈顺连忙应道。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戾气。
若老三竟敢将手伸到他的后宫之中,那就实在太放肆了。
这样的皇子,本事越大,对他的威胁越大。
他的皇子必须是唯命是从的臣子,而不是觊觎皇位、随时准备取而代之的储君!
——
顾亦庭终究难逃此劫,被迫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临行前,他依依不舍地向顾母嘱托道:“我埋在后院的那坛桃花酿,若是林兄来了,就替我赠与他吧,他嗜酒如命,我早已答应要送给他。”
“书房里那方江南砚台,是我特意为老师购置的,记得务必送到老师府上,以表我的敬师之情。”
“还有我那些珍藏的字画……”
一旁送别的顾晚樱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道:“哥哥,这些琐事等你平安归来再做也不迟啊,何必如此絮絮叨叨,徒增伤感?”
顾亦庭闻言一怔,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竟句句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他顿时如坠冰窟,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顾母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紧紧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庭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
“母亲,别理他,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罢了!”顾晚樱没好气地说道,“哥哥,三皇子和剿匪大军都在等着你呢,误了时辰,可是要治罪的!快些上路吧!”
顾亦庭只得强行压下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与顾母和妹妹挥手作别。
顾御史因忧心此事,已经一病不起,如今还在缠 绵病榻。
他们顾家妄图求娶姜姝宁一事,彻底触怒四皇子。
如今除了谨遵圣旨,随军西行,已然没有其他的退路可言了。
马车内,萧修湛轻掀车帘一角,目光冷冽地落在不远处那单薄身影上。
只见顾亦庭手提包裹,步履谨慎地登上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