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做错,以沈家的所作所为,你做任何事都不为过,人就该有锋芒。”
沈姝月一瞬怔住,旋即又释然。
是啊,人就该有点锋芒。
她苦苦煎熬近十八年,被人搓扁揉圆,却从不是没有棱角的石头。
只是被所谓的亲情束缚,希冀得到褒奖和关注,才百般温顺忍让。
可当年她能在养父母的毒打下坚持讨生活,能在被卖了嫁人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逃走,纵使伤痕累累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是因为她骨子里就是这样坚韧又倔强。
她生在荆棘,被扎的遍体鳞伤,然后渐渐长出血刺,化作比荆棘还要尖锐的藤枝,一路蜿蜒向上。
这就是她。
这才是她。
压在心头最后那一点阴云也消失了,沈姝月轻松了不少,诚恳道,“谢谢你。”
景深看她一眼,“不必。”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心什么。”
沈姝月不解,“嗯?”
“头两次见面的印象还蛮深刻的,比起在我妈面前温顺的你,方才在文工团门口的你,才更像我初见你的样子。”
沈姝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头两次和他见面,场面都很……混乱。
和陌生人争斗,对他拳打脚踢还上嘴咬,怎么看都和温顺搭不上一点边。
沈姝月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了。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景深余光瞟到她微微泛着淡淡红晕的半张脸,脑海中莫名想起她像只小猫伸出利爪的样子,不自觉勾了下唇角。
八点前,车子总算开进了景家的院门。
景夫人已经等在门廊下,身边还跟着个小的。
沈姝月赶紧下车,“伯母,您怎么出来了,天还凉呢,您感冒小心严重了。”
她边说边朝前走,见景夫人伸手迎接她,她连忙加快几步,一把握住,忍不住关心,“好端端的,怎么就感冒了呢?”
景夫人很开心,轻搓她的手,却道,“盼了一天,可算把你盼来了,走,我们回家。”
景明也嘻嘻笑着,“月姐姐,你总算来啦,我们都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