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脸,瞧她长成这样就知道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呸!”
轻贱的话不绝于耳,沈姝月贝齿兜着下唇。
外面忽然又响起方才近在耳边的声音,蛮横又强势。
“今天谁也不许开这道门!谁要是放她出来,就是跟我许宁安作对!”
许宁安。
沈姝月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是隔壁话剧团的,一贯的张扬跋扈。
两个团同在一栋宿舍楼,之前从未见过,为什么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
这个念头闪过,很快就被外面的应和声打散了。
是了,这些人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可恶意同样不减分毫。
落井下石是常态,又或许在她们眼中,自己真的就是这么不堪吧。
“宁安走了,咱么也走吧。”外面有人说。
“走什么?”有人反对,“教训还没给够呢,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这种人跟咱们在同一个文工团,简直抹黑了咱们的脸面,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哗啦。
外面传来水流声。
有人在劝,“不好吧,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谁能比她沈姝月过分?她个人生活作风这么差,说不定有多脏呢,咱们帮她冲洗干净,这叫助人为乐,”
“就是,沈姝月就该受着。”
沈姝月站在隔间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定没好事,心不断下沉。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下意识往后退。
但身后就是马桶,逼仄的空间根本退无可退。
哗啦——
冰凉水幕忽然从天而降,兜头将沈姝月浇了个彻底。
伴随着泼水声,还有无数道讥笑。
沈姝月怔住,恍惚间好似回到省城初中的那个午后。
一样在厕所,一样的被锁,一样被淋透,一样的嘲笑。
仿佛什么没有改变,那些声音都在笑她徒劳。
寒气化作实质,凝结成一根根尖利的冰刺,从四肢百骸往血肉里扎,一直钻进骨头缝里。
沈姝月从密密麻麻的刺痛中惊醒,掀起濡湿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