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你都把你母亲气进医院了，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们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仇人？”
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把沈姝月的话原样奉还，理不直气却壮。
“这些年我们是有些忽略了你，但你这么闹，是要我们做父母的给你道歉吗？简直岂有此理！何况沈家待你不薄，又没扔掉你，还想办法给你找了户好人家养着，不然你以为你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
沈姝月一双清眸明灭，彻底气笑了。
“把我丢给别人，那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难道不叫扔掉我？那什么才算？要把我直接丢进垃圾桶，丢到路边的草丛，让我活活饿死冻死，才算吗？”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明白，没什么沈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之前她为了那一点点可笑的亲情，即便心里有怨气，也从不表露只言片语，只卑微地委曲求全。
她给他们找理由，帮他们开脱，甚至不需要他们弥补。
只要能成为一家人，过去再不堪都没关系。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心思单纯却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沈家把她接回来，不过是出于利用。
为了骨髓，才不得不在沈家给她腾出一个小小的储藏间。
刚开始她还自欺欺人，可沈家的所作所为，终究让她彻底寒了心。
她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沈家人根本不爱她，根本没人想要她回来。
“好人家，平平安安……”
沈姝月念着这陌生的字眼，低头笑。
霍煜昭不好掺和沈家的家世，一直站在一旁。
看到沈姝月这个样子，他心头没由来的难受了一下。
明明沈姝月在笑，可为什么那么凄凉？
蓦地，他竟不受控地朝前挪了一步，拉近了距离，却恍惚觉得自己离沈姝月还是那么远。
就好像有一条楚河汉界，隔在沈姝月和他们几人之间。
隔岸，沈姝月茕茕孑立，宛若身处两个世界。
沈重山没这么多心思，只觉得沈姝月叛逆。
“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话音才落，沈姝月忽然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