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通判张素臣在内的所有人,都懵了。
正常年月,名籍是非常重要的,想要更改名籍极其艰难,不光是职业固定的缘故,比如农户只能种地,铁户只能打铁,还有归属地的问题。
你是琴川的农户,就不能去嘉陵种地。
只是灾荒年,无法讲究这些。
很多人的名籍户贴什么的,早就丢掉了,就剩下个名字,到哪儿便是哪儿的人。
各州的官府都怕人多,从来没有把逃户抓回的。
“知州,这不算抢夺吧,分明是韩先生主动去的。”
张素臣忍不住提醒。
他看出来了,陈文灿想把韩平挖走,可看庄典,袁郛的架势也知道,人家绝对不会答应的。
更不要说,是用这种歪理了。
“那又如何?韩先生说到底,是琴川人。”
“待我上一道禀文,把此人要回,咱们琴川也要开工坊喽,哈哈哈……”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陈文灿轻描淡写地给刺史府行文,只说要从嘉陵追回一名逃户,名叫韩平,然后便盖章,让马快送上去。
能在州府当差的,谁是傻子?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陈文灿这是先让冯刺史批准,这么点事,又是合乎法度的,刺史府不可能不批准。
但只要一批准,那就上当了。
嘉陵知州庄典怎么也不可能把韩平让给琴川,但问题是,冯刺史都批准了,你庄典是要抗命吗?
反正陈文灿这把连上司都坑,不用问也知道,如果冯刺史知道里面的内情,肯定不会批准的。
当批令下来,可以想象,琴川和嘉陵,必然有一场龙争虎斗。
眼瞅着,谁抢到韩平,谁就能度过眼前难关,谁就能有辉煌政绩,两边只怕把脑花子打出来,也不会让。
到时候冯刺史便作难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刮下鱼鳞带走鳍,向着谁都不好。
“还有一点,我料定那两个三甲废材,肯定没想到。”
“八坨子山最近闹得越发大了,在嘉陵损兵折将,怎么会罢休?”
“所有人出动,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弄清楚,八坨子山有什么报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