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想进去的地方。
想当初,她被法院通知尽孝顺义务的时候,她爸已经搬进了这里,任凭她怎么劝,不肯挪地方。
这一晃,七年过去了。
她轻叹一口气,穿过自动玻璃门。
晚上的疗养院很静。
前台亮着灯,灯光比夏天正午的阳光更惨白,两边走廊的日光灯关着,只有地脚线上绿色的安全出口灯,在一闪一闪。
值班的护士窝在护士台的后面,对着供暖的小太阳,嗑着瓜子聊着天。
矮个的护士吐出一片瓜子皮,瞟着墙上的钟,不耐烦地问:“这都几点了,那个安静怎么还不来?”
“就是说啊。”
“她不会不来了吧?”
“不会,安南总归是她爸。”
“那可未必!”矮个护士眼睛一横,开始抱怨,“早上,安南不行了,想见她最后一面,我打电话通知她赶紧来。
她居然说,等死了再通知她。你说,哪有这种女儿的?”
“唉……”高个的护士摇摇头,“安南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倒霉地摊上一个这么没良心的女儿?”
“人善被人欺呗。要不然,他怎么能既摊上一个没良心的女儿,又能摊上一个没良心的老婆呢?”
“你还找过他老婆?”
“安静不管安南,我不得替他想想办法?
我联系了派出所,让他们找到了安南的前妻,谁知道他的前妻更狠,说如果安静不替安南收尸,就让我们随便找个地儿扔了。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人呐?!”
“行了,咱们也别念了,赶紧再给安静打个电话,万一她真不来,总不能让咱们给安南收尸吧。”
高个的护士站起来,拎起座机的话筒,要拨电话,这时,她的眼角瞟到了护士台前站着一人影。
“安——安小姐?”
“抱歉,我来晚了。”
“没,没事。”
“我爸在房里?”
“在,在。”
“那我先上去?”
“好,好。”
高个护士勾着一抹干笑,目送安静拐上楼梯,等她看不见安静了,立刻回过头,问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