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对面坐下,看着他垂着眼睫,像是疲惫又冷漠。
她忽然开口。
“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她?”
他没回答。
她又问。
“她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了一句话:
“她是我忘不掉的疼!”
林清浅愣了半秒。
“可她可能已经不在了!”
“那我就疼一辈子!”
苏瑾谙这边,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但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像是卡在了某个边界,进退不得。
医生说她能撑,是奇迹。
但贺晓知道,那不是奇迹。
那是执念。
她还想活着看最后一眼春天。
还想再画一笔,再写一页,再留一点什么。
哪怕只是为了告诉他—你疼过。
那我就,不白爱一场。
四月的风开始软了,阳光明明亮亮地照在银杏树叶上,那一片片叶子在微光下晃得人眼晕。
苏瑾谙最近变得更加沉静了,她一整天可以不说一句话,只是坐着,偶尔动一下手指,有时候连午饭都忘了吃。
贺晓没再劝她。
她明白,这不是放弃,而是某种接受。
像是她终于不再和身体对抗了,也不再和命运争执,甚至不再对时间抱任何希望。
她只是静静地等着,等一个她心里明明知道不会来的“如果”。
她已经不再做梦。
或者说,她自己也分不清,梦和现实之间,到底还有没有一条清晰的边界线。
每天醒来,眼前的世界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模糊,天花板是灰的,墙是白的,窗帘是淡青色的,银杏叶在窗外一动不动,就连风声也像是录音带重复播放。
她不问贺晓任何事,连“他最近怎么样”都不再说出口。
贺晓知道,她是怕听。
怕听到“他结婚了”“他要出国”“他搬走了”。
哪怕她再怎么说自己不在乎,她也承受不起这些字眼落在耳朵里的声音。
她的心早就裂了,表面像是完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