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是你清醒了,是你空了!”
林清浅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忘了谁!”他继续说:“但我知道,那是我命里最疼的地方!”
“你连疼都不该有!”她轻声说。
“可它在!”
“你记得她的脸吗?”
“记不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他想了想,说:“画!”
“什么画?”
“一棵树!”
“然后呢?”
“一双鞋,一个背影,一句话!”
林清浅的手放在桌面上,指节紧了紧。
“你忘不了她,是不是?”
“我已经不记得她了!”
“可你还想她!”
他没回答。
他只是看着手边的那张纸条,那是他从素描本里撕下来的最后一页。
上面什么都没画,只写了一句话:
“你要是再忘我,我就站到风停!”
他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但他一直留着。
他甚至试过拿去查字体、查出处,查了一圈,查不到。
就像那个人从未留下任何资料。
他只记得梦里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女孩坐在窗边,画着画。
她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让他心口抽了一下。
那之后他再也梦不见了。
再也没梦见她。
也再也没梦见过树、雪、风、银杏。
所有有关她的画面,都像是被清理过的缓存,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那句话还在。
他每次读到,心口就疼一次。
苏瑾谙这些天身体又差了一些。
她已经不再执着于撑一天是一天,也不再让贺晓帮她翻那些稿子。
她有时候就坐在床头,安静地发呆,看着外面的风,或者是那棵终于长满叶子的树。
她说:“我以前以为春天会是救赎!”
“现在我觉得它是告别!”
贺晓问她:“你还想再见他一面吗?”
她笑了笑。
“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