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疼!”
“你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是完全被抹掉的!”
“我还在你身体里!”
顾承泽垂下头,指尖缓慢地松开那张画。
风一吹,那张纸飘到她脚边。
她没弯腰去捡。
她现在已经弯不下腰了。
她只是一步一步,缓慢地转过身。
“我已经画完了!”
“我没有力气再画了!”
“但你以后要记得疼!”
“那疼,是你活过的痕迹!”
“不是梦!”
她走得很慢,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每走一步,她的背都佝偻一寸。
她知道自己的命已经不长了,医生说她的指标再次开始下降,哪怕是保守治疗,也撑不了几个月。
但她不怕。
她怕的是他不疼。
可现在他疼了,她就可以放心地离开。
顾承泽站在原地,没有追。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
他不记得她,可她的声音、她的轮廓、她说的那些话,全都像一把刀,一下下割在他心口。
“你以后要记得疼!”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反复响着。
像是一种咒。
又像是一种祝福。
他蹲下身,把那张画拾起来。
纸张已经被踩皱,边角卷着泥,可那句话还在。
“你走的时候没回头,我就不追了。
但你心疼的那一刻,我陪你疼完!”
他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抱着那张纸,整个人靠在树干上,闭着眼,什么都不想说。
风又来了,卷起他脚边的一些树叶。
他想起了很多梦里无法解释的疼痛。
想起他无数次半夜惊醒,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眼眶湿润。
想起他每次看到银杏叶,就不自觉地揪心。
他忘记了那个名字。
可他终于知道,那不是梦。
是他真的失去了一个人。
回到病房的苏瑾谙没有说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