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井,安静,却死寂。
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人走出家门,开车去了医院。
没有人知道。
包括林清浅。
他到了医院门口,却没有进去。
他站在门口很久,雪落在他肩上,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石像。
他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
“我不求你回来,只求你永远,不完整!”
那天夜里,他回了家,发了一条短信。
对象是空的。
短信只有六个字。
“是我来晚了吗!”
手术安排得比预想来得快。
苏瑾谙昏睡的第十天,医生把贺晓叫到办公室,递给她一份高风险手术评估书。
她站在那里听了整整二十分钟,听医生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像陈述一份冷冰冰的数字图表那样,把风险、可能性、并发症、死亡率逐条说了一遍。
贺晓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一直握着那张评估书,指节发白。
她没有犹豫。
她知道苏瑾谙这一关必须闯过去,不然接下来的每一个冬天,她都只能在风里数她还能撑几夜。
同意书是她签的,手术前夜,她守在病房外一整晚。
苏瑾谙醒来的时候,天刚亮。
窗帘没拉,天色灰蒙蒙的,像是积了层雾,照不出方向。
她躺着,眼皮还撑不开,意识游离在昏暗的边缘。
她听见机器的滴答声,还有贺晓说话的声音。
“……你别急,醒就好!”
“你听得见我说话就行!”
“医生说你很配合,术中没有太大出血!”
“你再睡会儿,咱们不急,什么都不急!”
她没说话,只是动了动手指。
贺晓立刻反应过来,把她的手握住。
“你手术成功了!”
“你听见没?”
“你活下来了!”
“瑾谙,你听见没有,你还在!”
那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哭得那么没控制。
她知道这并不是意味着痊愈,只是暂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