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
风从他身侧吹过,吹得银杏叶一片片刮在他脚边,刮在他手上,刮进他眼睛里。
他伸手捂住心口,慢慢蹲下去,眼神空了。
“我真的……好像认识她!”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疼!”
苏瑾谙那天醒得很早,天还没亮,她坐在床头,穿着贺晓给她缝的旧毛衣,氧气管还贴着,唇色却一点血色都没有。
“今天画什么?”贺晓问。
“画一棵树!”
“为什么突然想画树?”
“因为梦里他站在树下,看着我!”
“他走近了吗?”
苏瑾谙摇头。
“我喊他名字,他不应!”
“他认不出你?”
“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
“‘我心疼得厉害。
’”
贺晓喉咙发紧。
“你梦见的,是记忆!”
“我怕他真的不认得我了!”
“他心疼你就够了!”
“可我不甘心!”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刚泡过水。
“我用了十几年爱他,他连我脸都记不清了!”
“我把所有的好都给他了,到最后他看着别人,叫别人‘太太’!”
“我不是嫉妒,我就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