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画画!”
苏瑾谙轻轻点头。
“我画!”
“我还在!”
“他忘了我没关系,我记得他!”
那天开始,苏瑾谙真的每天画一片银杏叶。
她的手时常抖,握不稳笔,有时候一页画了半天,到最后连线条都收不了尾。
贺晓就坐在她对面,一点点扶着她的手,帮她描出叶子最边缘那一条弧线。
“你别扶太紧!”苏瑾谙声音低低的。
“我想自己画!”
“你都画成花菜了!”
“我说是银杏就是银杏!”
贺晓忍着眼泪笑。
“是是是,你说了算!”
屋子里没什么暖气,每天靠热水袋和毯子撑着。
医生不怎么来,护士更是一天三次例行检查就走。
她们像是被从外界剥离开来的病人,安静地、慢慢地被时间丢在这栋楼的一角。
可苏瑾谙画得很认真。
她从素描本第一页一直画到第十七页,中间没断过一天。
每一片银杏叶下面都写一句话。
【他今天会好吗?】
【我梦见他了!】
【我好像闻到银杏香了,是错觉吧?】
【贺晓说他早上又发烧了,梦里喊我的名字!】
【我还活着!】
【他呢?】
【我撑得住的!】
她一天只吃一顿稀饭,吃完再躺两个小时养神,然后坐起来画一片。
贺晓每天都念他现在的消息给她听,都是从赵师傅那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信息。
“林清浅在安排顾承泽接管林家下面一个旧厂子!”
“他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吃饭,偶尔还去健身房!”
“他上周晚上又梦游了,走到空房间里站了二十分钟!”
“他们现在给他看的是一个完全虚构的新回忆组合,说你是他学生时代幻想出来的投影!”
“他信了吗?”苏瑾谙问得很小声。
“他没说话!”
“那他是不是……已经接受她了?”
贺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