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有呼吸声,很轻,很浅。
还有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岸边的声音,像是这个世界唯一还活着的东西。
苏瑾谙动了动手指,顾承泽立刻凑过去,轻声问:
“怎么了?”
苏瑾谙睁开眼,看着他,笑了笑。
“想听你说话。”
顾承泽捏着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亲了一下。
“好。”
“我说。”
他说着小时候的事。
说着他们第一次在学校后山捡银杏叶。
说着她怎么骂他画得难看。
说着她第一次给他画了一片银杏耳钉,藏在素描本里,笨拙地送给他。
他说得很慢,很细。
像是在一笔一笔地,重新把那些他们走过的路,描摹出来。
苏瑾谙听着听着,眯起了眼,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贺晓坐在窗边,抱着自己,眼泪一颗一颗地滚下来。
她不敢出声。
只敢捂着嘴,偷偷地哭。
顾承泽说了很久,声音低低的,哑哑的。
像是怕她听不清,又像是怕自己说得太快,她就跟不上了。
最后,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晚安。”
苏瑾谙眯着眼,轻声回了一句。
“晚安。”
海浪声一阵一阵地拍打着岸边。
风也小了。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守着这一点点微弱的温暖。
顾承泽守了一夜。
贺晓也守了一夜。
他们不敢睡。
不敢放松。
生怕一闭眼,就错过了什么。
天色慢慢亮了。
贺晓靠在窗边,揉着酸胀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人。
苏瑾谙还靠在顾承泽怀里,睡得安稳。
顾承泽低着头,轻轻地哄着她,像是在梦里继续走着那条迟到了很久的归途。
贺晓起身,去厨房煮了点热水,又找了些干粮。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