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麻烦正悄悄靠近。
展览结束后,她又开始了新的设计。
她没想着出什么新系列,只是单纯地想画。
想把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画出来。
一笔一笔,缝进作品里。
哪怕没人懂,哪怕没人买。
也没关系。
她画给自己看。
画给曾经那个,陪着自己站在银杏树下许愿的人看。
贺晓整理完展览的后续工作,累得直不起腰。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苏瑾谙又趴在桌子上画图。
小小的一张桌子,被画稿和色卡铺得满满当当。
苏瑾谙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着,一只手握着笔,另一只手撑着额头。
肩膀薄得像风一吹就要断掉似的。
贺晓心里一酸,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笔拿下来。
“别画了,休息一会儿。”
苏瑾谙抬头,眼神还带着点迷糊。
“画到一半呢。”
贺晓没好气地把她按回床上。
“一半也不行!”
“你要是倒下了,我谁去告你一状!”
苏瑾谙笑了笑,乖乖靠在枕头上。
“好吧。”
贺晓帮她盖好毯子,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你以为你还十八岁啊,一熬夜第二天满血复活?”
“你这身板儿,跟玻璃做的一样!”
“要不是我盯着,你早被自己累没了!”
苏瑾谙听着,笑得眉眼弯弯的。
贺晓一边念,一边帮她按摩僵硬的手指,手指一按下去,能摸到细细的骨头凸出来。
心疼得要死。
可又不能说。
只能一边揉一边低声骂她傻。
骂着骂着,自己鼻子就酸了。
天快黑了,外面又飘起了小雨。
雨丝细得像针,一点点扎在窗户上,打得屋子里湿漉漉的。
苏瑾谙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贺晓拿着手机,在一边刷着归处展览的反馈。
刷着刷着,忽然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