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怔了怔,喉咙干哑得厉害,试着开口:“……清浅?”
林清浅眼泪瞬间滚了下来,扑到他怀里,哽咽着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顾承泽本能地伸手抱住了她。
动作很自然,情绪很自然。
一切,像是从未有过任何破碎。
他的心脏跳得不算快,却格外平稳。
他抱着她的时候,没有抗拒,没有困惑,没有心痛。
甚至,隐隐有种熟悉的温暖感。
林清浅趴在他怀里,眼里闪着胜利的光。
终于。
他终于,不再有抗拒了。
终于,他的温柔和心跳,真的属于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清浅一直陪着顾承泽恢复。
他失去了大部分与苏瑾谙有关的记忆,也失去了那些无意识里的情绪反应。
甚至,他再看到银杏叶时,只有微弱的好感,没有胸闷,没有眩晕,没有心疼。
林清浅每天都小心翼翼地陪着他散步、吃饭、聊天,像是温水慢慢渗透进他每一寸生活里。
她不急。
她等得起。
只要他忘了苏瑾谙,只要心跳不再因为她加速,一切就是她的。
远在疗养院的小山坡上,春天彻底铺开了。
银杏叶一片片地抽出新芽,嫩绿的,软软的,阳光洒下来,铺成了一条安静的小路。
苏瑾谙靠在轮椅上,披着浅灰色的披肩,手上抱着一本素描本。
贺晓坐在她身旁,一手拿着热茶,一手翻着厚厚的病例档案,嘴里嘟囔着:
“医生说你最近状态还可以啊!”
“虽然不能指望奇迹,但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危险了!”
“你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撑到秋天!”
苏瑾谙笑了笑,声音温柔得像风。
“嗯,我要等秋天!”
“我要看银杏黄!”
“还要等他回来!”
贺晓顿了顿,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道,顾承泽最近没回来。
一开始他们以为他是被家里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