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归处。
这就够了。
晚上回到病房,顾承泽给苏瑾谙擦脸、换衣服,忙前忙后,一刻也不停。
她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看着他,忽然说:“顾承泽!”
“嗯?”
“要不要……给我们办一场小小的展览?”
顾承泽一愣,随即笑了。
“好啊!”
“展什么?”
苏瑾谙眯着眼,像个猫咪一样软软地说:“就展你的画!”
“你画的银杏,你画的我!”
“然后……给展览取个名字!”
顾承泽想了想,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也叫—‘归处’!”
“我太喜欢这个名字了!”
苏瑾谙笑了,点点头。
“归处!”
“好名字!”
三天后,疗养院的小厅里被简单地布置了一下。
没有铺张的宣传,没有浩大的场面。
只有几张桌子,几盏暖色的灯,一幅幅顾承泽这几个月来的画作被整齐地挂在白墙上。
有银杏叶,有耳钉,有一只只不对称的树枝,有秋天落满山坡的小道。
每一幅画旁边,都有一行小字,顾承泽亲手写的。
【我画的不是叶子,是她的笑!】
【我画的不是耳钉,是她的倔强!】
【我画的不是断线,是我们的重逢!】
【我画的不是小路,是我走回她身边的路!】
苏瑾谙坐在最中央,轮椅上铺着一条薄毯,头发轻轻地搭在肩头,眼睛亮亮的,看着墙上一幅幅画,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这一生,终于有人,为她画下了存在的痕迹。
终于,有人记住了她的样子,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笑。
不需要全世界知道。
只要他知道。
她就赢了。
她终于,赢了一次。
不是输赢的那种赢。
是用尽了一生力气,依然没有失去自我的那种赢。
展览结束后,顾承泽推着她回房间。
路